第276节 (第1/3页)
朱铭又说:“太极必在阴阳未判之先,真性必在善恶未分之际。便是君子,心中就有善无恶吗?或许我不是君子吧,我所行者尽量为善,但心中亦常有恶念。看到财货,我也想占为己有,只不过克制自己而已。诸君,你们心中有过恶念吗?” 有人微笑,有人低头,没人反对,没人狡辩。 朱铭说道:“所以舒王(王安石)说,人有性情之分。性是无善无恶的,情是有善有恶的。我却认为,无善无恶的性,只存在于人性之初,就如太极只存在于阴阳未分之时。” “人之在世,情之所发,必有善恶,且善恶杂之。君子心中亦有恶,小人心中亦有善。善之情主导人性,则为君子;恶之情主导人性,则为小人。” “所以君子慎独,时刻自省。心中有恶,却能行善,此慎独使然。慎独者,诚意正心是也。” “无善无恶心之体,有善有恶意之动,知善知恶是良知,为善去恶是格物。此四句何解?心,性也。意,情也。无非诚意正心,格物致知。” “如果始终不生恶念,以本性而做善事,能做到这样的是圣人。心有恶念,惯行善事,这么做的是好人。格物致知,诚意正心,为善去恶,无限趋近于本性而行善举,这样的人可以称为君子。” “哪天不用刻意区分善恶了,可称‘知天命’。天命之谓性也。” “哪天能够随心所欲以行善,可称‘知道’。率性之谓道也。” “以道而存身此修道之谓教也!” 这段话,是朱铭对王阳明的理解,还引用了明末的学术思想。 同时,也在串联新学与洛学,将新学与洛学的性命论合而为一,但在理论上更偏向王安石。 朱铭依旧在煮杂粥,但煮得挑不出错来,比当下任何一个学派都更完善。 既然讲了性命论自然而然要谈到中庸。 司理参军黄珪问道:“朱先生怎么看待高明与中庸?” 朱铭毫不掩饰地回答:“舒王的道理并无不妥,但不能割裂高明与中庸。只是稍显支离割裂,此二者本为一体,就似内圣外王不能分开来说。” 内圣外王,本来是讲君主治理国家。 从王安石开始,阐述为中庸之道,变成君子修身处世之法。 即“极高明处而道中庸”,高明是内圣,是用于立身处己的,中庸是外王,是用来待人处世的。 这个观点被洛学所攻击,认为王安石割裂中庸之道。 程颐骂了王安石很久,但估计晚年也想通了,把自己注解的《中庸》直接焚毁。 吕大临注解了《中庸》,谎称是程颐所作。 陈渊的老师杨时最初是王安石的弟子,后来转为学习二程。杨时捡起吕大临的著作,疯狂批判王安石的中庸是堕入佛家。 更有意思的是,朱熹身为杨时的徒子徒孙,却说杨时才是堕入佛家,又说王安石虽稍显割裂却无大问题。 朱熹集大成的理学,不仅传承洛学,还带着许多新学影子。因为他的师祖杨时,本身就做过新学弟子,本身就带着大量新学思想。 杨时为了与新学撇清关系,偶尔会鸡蛋里挑骨头,朱熹却非常平和的纠正过来。 支使官吴懋突然说:“先生何不注《中庸》,著一本《中庸章句疏义》?” “我的学问不行,只能试论之。”朱铭微笑道。 朱熹的《中庸集注》,直接抄就行了,没有哪里讲得不对。 其实《中庸》原文就讲得很清楚,君子的中庸是“执中”,小人的中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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