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6节 (第2/3页)
时,我会告诉所有人,你今日以死证清白之举,之后你便会是所有人眼中最值得敬重的康家子弟。” “我相信,我康定山的儿子,于大局当前,绝不惧死。” “……”康丛颤颤抬手,接过那把刀。 这把刀,似乎是他父亲愿意赠予他的唯一荣光,是让他自毁,亦是让他自证。 仿佛只要他甘愿这样死去,就能证明他是值得被父亲肯定的儿子,是称职忠心的康家血脉。 这不正是他这二十年来一直渴望得到的机会吗? 看着眼前这把刀,康丛竟然真的心动了。 他真的太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了。 长久以来,背负着血脉污名的他好似深陷于一方泥沼之中,那泥沼里渐渐长出有毒的藻物,将泥沼表面厚厚覆盖,继而冒出墨绿腥臭的毒泡,随时都能要了他的性命。 他盼望着有从泥沼中脱身,彻底濯清的一日…… 现如今,这一日似乎当真到来了。 “八弟,你不是常说,愿助父亲成就大业,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吗?”康四语气里带着一丝凉凉笑意:“那你还犹豫什么?” 是啊,他在犹豫什么? 康丛看着捧在手中的刀,透过那刀刃,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泪眼。 然而下一刻,他忽然又从那夺命的刀刃之上,恍惚看到了阿妮的身影。 阿妮…… 那是十来岁的阿妮,一把将十多岁的他,从高高的屋顶边沿处拽了回去。 那时他身边也站着很多兄长,那些兄长们或冷笑,或起哄,跟他说:【你若敢从这里跳下去,我们便相信你是父亲的血脉!从此后再不会质疑取笑你!】 很浅薄的激将法,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,才懂得那是何等心情。 他很怕,他紧紧闭上了眼睛,当他要一跃而下时,阿妮出现了:【蠢货!窝囊废!你还嫌我们活得不够难吗!】 他反而大恼:【可是他们说,只要我跳下去,就能证明我是……】 阿妮狠狠盯着他:【需要自毁才能证明的狗屁真相,让它有多远滚多远!你若还敢犯蠢,也有多远滚多远!】 “怎么,是不敢,还是不愿?” 见康丛久久未动,康定山问。 康丛惊惶地摇着头,颤颤地伏下身去,手中的刀也随之掉落在地,他哭着道:“儿子不敢……儿子无能!” 康四嗤笑出声:“送上门的机会都拿不住,果然是个废物。” “你不敢死。”康定山眼中也终于出现了鄙夷之色:“甚至也不敢活——否则,你方才大可试着将刀刺向我。纵然你杀我不成,我也敬你有三分胆色。” 看着开始磕头求饶的康丛,他近乎得出了答案一般:“如此窝囊无能,怎么可能会是我康定山的儿子……” 康丛重重地将头叩在地上:“求父亲饶儿子一命!” “求父亲!” 康丛每一下都毫不惜力地磕下去,额头很快渗出鲜血,未来得及仔细打理的发髻都震得披散了开来,那拿来束发的竹节发笄也从发间掉落。 “如此废物,死不足惜。”康定山弯下身,抬手去捡刀。 这最后的“试探”好比他拿来自我了结病态心结的试题,他几乎已认定了这无能之辈绝不可能是他的儿子,怀此答案在,他可以做到一刀贯穿对方的身体,而不会感到丝毫后悔与不忍。 但这短短瞬间,他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。 那不停磕头求饶的废物,在他将要拿起刀的一刻,忽然扬手起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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