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8节 (第3/3页)
王府的人。 樊偶已近麻木,如方才那名女刺客般闭起眼睛,诉求一如既往:【将我也杀了吧……】 【不杀。】常岁宁微微笑道:【难得用得这般称手,我乐意养着。】 说着,让人抬手将樊偶带了下去。 樊偶嘴唇抖了抖,心中尽是茫然——死的人这样多,为何就不能多他一个? 在此之前,他从未想过,他落入这区区小女子手中之后,在什么都不做,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,竟也能背叛主公一回又一回。 被拖下去之际,樊偶盯着常岁宁的身影,麻木地想着:果真是国之将亡,妖异倍出。 …… 之前,骆观临曾向常岁宁询问过她对荣王的看法。 那时,骆观临显然是将荣王列入了考虑扶持的人选范围之内。 但即便如此,骆观临此时听闻常岁宁言明在申洲安排了刺客的人是荣王之际,有的也只是心惊,而不曾觉得这会是常岁宁出于私心的污蔑—— 如今这局面之下,你杀我或我杀你,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一场刺杀之举,也并不足以给荣王带来什么污点影响。 “这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常岁宁语气乐观地道:“能招来堂堂荣王这般忌惮,如此岂不证明,我如今也颇算得上是个大人物了吗?” 一句话打散了书房内如临大敌的紧绷之气。 “荣王府选择在申洲经营安插刺客,显然是因在淮南道难以施展手脚……”王岳依旧十分忧心:“可届时大人入京,一旦出了淮南道,迎面而来的必然是凶猛百倍不止的扑杀……” 这实在太冒险了。 骆观临沉默片刻,向常岁宁问道:“依大人之见,明后欲禅位之说,是真是假?” 常岁宁:“先生觉得呢?” 骆观临:“依我对明后此人的了解来看,此事多半是假象。” 王长史闻言愣了一下,看向那被面具遮去半张面容的钱甚先生——钱先生对当今圣人很了解吗? “她更有可能是想借太子收拢权势人心……”骆观临道:“示之以弱,或是为了让各路藩王与节度使尽可能地放下戒心入京。” “更重要的是,借太子来拆分荣王的势力。”常岁宁道。 骆观临看着她,缓一颔首。 王岳稍一深想,便也明了了此中深意。 荣王是如今呼声最高的李姓藩王,但围绕在其身边的势力尚不见得有多么牢固,且更多人仍在观望当中……这时帝王忽然传达出还政太子理智之意,必会分裂那些本要倒向荣王的人心。 不是每个人都想冒险行事,太子虽年少懵懂,但亦可以慢慢教导。甚至对大部分人来说,太子有着比荣王更易掌控的优势,扶持前者,至少不必担心事成之后被轻易过河拆桥。 王岳神情复杂缓声道:“如此说来,此番太子大婚,实为天子以江山设宴,邀诸君入局,辨‘忠’与‘奸’,定死与生……” 各路人马在冒险,而天子又何尝不是在冒险? 王长史凝重道:“荣王必不可能坐以待毙,让大好局势就此流失……” “所以,胜算未明。”常岁宁道:“圣人亦是在赌。” ——以天下江山为注。 这无疑是一记险招。 但并不能说女帝太过心急,以致失智。 女帝会有此冒险之举,是因为她很清楚,她已经没有时间了。 局面在不停地腐坏,而大长公主施压令其处置贺献之举,于帝王而言,此乃失权的征兆,她必须迅速做出反应,否则等着她的便是万劫不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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