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8节 (第1/3页)
骆观临留在洛阳,为得便是替常岁宁平定人心,除洛阳外,河南道二十七州也在他的计划之内。常岁宁留下了七万人马供其调遣,尚不包含那十余万范阳俘兵。 有汴州胡粼的支持,郑州与许州也皆在掌控中,加之有自家主公的声威做底气,骆观临有信心将整个河南道都装进自家主公的麻袋中。 常岁宁上马,率兵十万,北上而去。 这十万兵马中,有六万江都军,两万淮南道将士,余下两万则是范阳军中的降兵——常岁宁虽然不缺在北地作战的经验,但她手下的将士却是的确缺乏,有熟知北地地形的范阳军随同自然更加稳妥。 但此时已不必称他们为范阳军,大军同行间,唯见常字旗。 玄底金字的战旗在风中招展,带着一往无前的士气,向北方辽阔的天际苫蔽而去。 常岁宁端坐战马之上,位于中军之列,于千军万马中,回过头去,遥遥看了一眼剑南道的方向。 益州,荣王李隐静立高阁之上,凭栏而望,视线所往正是洛阳方向。 再次打乱了他的计划的那个少年女郎,至此,已经成为了他真正的对手。 对方斩断了他一只臂膀,并且借一封所谓出自李复之手的《告罪书》,向他正式宣战了。 数年之前,他从未想过,竟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。 这样一个人的出现,在他的计划之外,甚至也在这世间的道理之外。 她的天资,运道,成长壮大的速度……皆是不讲道理的,甚至透着不属于这个世道的“野蛮”。 他欲杀而不得,反倒于这隔空的交手中,生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受。 他投叶入水,此叶为舟,载着世间命运,本该依照水流的方向漂流而去,但偏偏有人一次又一次妄图改变水流行进的方向。 以凡人之躯,欲挽天倾—— 李隐凝望天际,在心中念着这一句,眼底渐涌出一丝异色。 如此做派,与阿尚何其相似。 还有一点异常之处,那便是明后待常岁宁的态度…… 此前,他让录儿借马婉之手,向明后主动挑明了段士昂是荣王府的人,而此时剑南道、山南西道与黔中道之势已成,谋事之心已显,他此举为得便是让明后清楚,京师已陷入左右受困之境,以此逼迫明后动用驻守京畿的玄策军兵力—— 然而明后未曾入局,似乎笃定了单凭常岁宁便可除段士昂之患,解洛阳城之危——她信得过常岁宁的能力不足为奇,可她似乎还很信得过常岁宁的忠心…… 可常岁宁分明未曾掩饰过那一腔野心,而明后从来不是信人者。 所以,明后那几乎称得上离奇的信任感,究竟从何而来? 李隐从不信鬼神,但恍惚之间,竟也生出一缕荒诞的思绪,难道这世间果真有轮回,莫非是阿尚灵魂碎屑未灭,这天地间仍残存着她的执念吗? 北风袭来,卷起飞叶,一片枯黄树叶飘入楼阁内,落在了李隐肩头。 他转头垂眸,抬手拈起那片叶,细观其上丝丝脉络。 这时,有登上楼阁的脚步声响起,李隐未曾回头。 片刻,那脚步声在他身后三步外停下,玄袍青年向他行礼:“王爷——” 李隐:“如何?” 面孔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顿了顿,才道:“传言已入剑南道……此时各处都在询问荣王府指使段士昂起事之说是真是假。” 甚至王府中那几名最常将天下苍生大义挂在嘴边的谋士,也有了质疑和不满的声音。 “王爷……”玄袍青年请示着问道:“要设法消止这些传言吗?” “不必有过多反应。”李隐平静地道:“且让明后占上片刻上风,不见得是坏事。” 青年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道:“如此一来,王爷名声只怕有损,那些观望中的势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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