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(第1/1页)
那些字词串联起来,大概指向一个信息他是个好人,至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人。 随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没多做隐瞒,我叫随宴,侯爷随意称呼便可。 随宴?平阳侯挑了挑眉,眼光转向屋内的随师,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 他才和大梁帝撕破了脸,眼下怕是要护好他们才是,于是平阳侯直白地问道:可是都京随家园逃出来的孩子? 随宴脸色未变,随家园是什么地方? 平阳侯转了转眸子,罢了,是我多心了,随姑娘别介意。 无碍,想必是侯爷认错了人。随宴怀里还搂着几件随师的衣服,可眼下她不敢离开了,侯爷来这院子做什么? 我来看看随师。平阳侯说完,又赶紧解释一番,程帮主是我的人,他的徒弟受了伤,我自该探望。 随宴皱了下眉,侯爷怕是听错了吧?小师是青云帮的人不错,但却是我的徒弟。 你的徒弟?平阳侯顿了顿,随姑娘何时收了个这么乖巧的徒弟? 不过一两个月前的事。随宴不懂平阳侯到底来意为何,下了逐客令,侯爷,小师刚睡下,怕是不方便见您,侯爷还是改日再来吧。 平阳侯盯着随宴的眼眸,觉得她那句一两个月并不像说谎,眼下也有些昏头了,他只好点了点头,好,我就不多打扰了,劳烦随姑娘照顾好你徒弟。 随宴也点头,自然会的,多谢侯爷记挂。 轰走了平阳侯,随宴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,她想回去守着随师,可这臭丫头对她爱答不理,问十句答一句,害得随宴无事可做,这才出来洗衣服。 折回去怕还要看冷脸,随宴想了想,快速跑去取了水盆和皂角来,索性就在院子里搓起了衣服来。 随师被随宴吵了半天,好不容易静下来睡过去,又被外面敲打的声音吵醒了。 她被烦得甚至没了脾气,忍着疼下了床,悄悄推开窗户的一条缝,往外看了一眼。 随宴穿着一身有些脏污的浅绿长衫,黑亮的长发用一根筷子几下盘起在脑后,露出洁白的后脖颈,在光下洗衣服的场景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温柔的写意画。 眼前画面让随师觉得无比眷恋,她就这么用一条手臂支着窗户的那条缝,一直到手臂酸痛,都没舍得放下来过。 随宴仔仔细细将衣裳洗好了,还低头嗅了嗅衣角上的香气。从前她洗衣服只讲究干净,可自从开始照顾随师之后,她就忍不住想让衣裳香一些,再香一些。 这样香,才是适合小姑娘的。 随师看见随宴的动作,却猛地脸一红,飞快松了手。 外面响起随宴走动的脚步声,她大概是将衣服拿去别处挂了,进进出出几回,但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却是尽量轻柔,不如习武之人那般悄然无声,也是尽量压制自己的响动。 随师躺回床上,靠在床头,看着被随宴放在一旁的淞月剑。 那次她气汹汹地将剑拍在桌上,恨恨地抛下它独自回来,可随宴还是再次把它带到了她的面前。 说实话,那把剑绝对不如冷霜剑,既不趁手,也不够锋利,剑身不带寒意,和随师其实很不相配。 但是 随师伸出手去,放在剑柄上碰了碰,微凉的剑上萦绕着柔和的气息,就像随宴睡时将她圈在怀里那般的感觉。 这把剑,到底是扔不了了。 随宴折腾完了,不知从哪里拿了些女孩子家喜欢吃的糕点回来,说是用新鲜花瓣做的,口感还不错。 随师抬头看着她,抿了抿嘴,我不吃。 好吧。随宴搬来一把高椅放在床头,又支了张小桌过来,将糕点放了上去,自己咬了一块进嘴里,小师,我就猜到了,你不喜欢吃这些。我记起来,先前给你买襦裙,你还气得直接撕了人家一条裙子。 随师看着她,眼神认真,我没有气,那是不小心。 好好好。随宴在她头上摸了一把,是你不小心,小师这么乖的孩子,怎么会生气就撕人家东西呢,对吧? 随师皱起眉来,偏头躲开随宴的手,眼睛瞪着她,我也不是小孩儿。 不是小孩儿是什么?随宴眼睛带笑地看着她,让我这么操心,日日记挂着,时时担心着,不是小孩儿,又是什么? 日日记挂。 时时担心。 随宴是这样对她的么? 好啦好啦。随宴在屋子里转了转,终于从一个柜子的深处摸出来一本书,书名都已经模糊不堪了,估计是曾经住在这儿的某人丢下的。 随宴翻开几页,发现是本讲仙界传说的书,她一向不爱看书,就是闲到发慌的时候也没想过要读几页书,先前随师给她买的话本子更是全拿去垫桌脚了。 不过眼下嘛 随宴捧着书坐好,塞了块糕点进嘴里,几下嚼完的空隙里飞速浏览了第一卷的故事,貌似曾经听过。 她偏过头,笑眼看向随师,小师,左右闲来无事,我给你讲讲故事吧? 随师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,没说好也没说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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