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(第2/2页)
十,念了句佛号:“施主命格至刚,本不惧外邪。但利刃亦能为情所困,为信所伤。往后行事,还望......慎之,戒之。” 傅为义听完,沉默片刻。 没有寻常人求得下下签之后的惶恐,傅为义拿起那张薄薄的签纸,放到眼前又看了一遍。 “执念、野心、镜花水月......”他低声重复了这几个词,随即发出一声嗤笑。 将签纸慢条斯理地折好,妥帖地放进口袋里,他才抬眼看向大师,说:“大师这番话,倒是比渊城那些心理医生会说得多。” 他随意地拿出身上的现金,塞进功德箱里,如同为一场有趣的表演支付小费,说:“多谢大师解惑。” 接着,他冲季琅招招手:“走了。” 说罢,便向殿外走去。 季琅亦步亦趋地跟上,压低声音问他:“你是不相信吗?” “这套说辞,放眼全渊城的豪门,谁不适用?谁身边没几个心怀鬼胎的人?谁又不是活在过去的苦与现在的甜里?” 傅为义的声音仍旧懒洋洋的,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清风过耳。 他侧头,似笑非笑看着季琅,说:“就算是你心怀鬼胎,我也不会意外的,季琅。” “至于其他人,那就更不用说了。” 季琅脸上的笑意略微僵了僵,而后自然地揽上傅为义的肩,语气一如往常般讨好:“还是你看的透。” 因为今天是来望因寺,他身上的香气很淡,穿的也比较简约得体,平日里那种过分浮夸的气质变得沉静了些许。 “镜花水月。”傅为义接着说,目光投向庭院中古银杏树虬结的枝干。 “我这个人向来是花就摘,是月就捞,散了就散了,又怎么样呢?” 傅为义做任何事情的时候,都不害怕承担后果,毕竟后果向来属于游戏的一部分。 他有能力处理任何情况。 二人走下山门,重新上了车。 “阿为,今天我也有事想和你说。”车辆发动之后,季琅忽然开口。 “什么事?”傅为义问。 “......上周,我父亲进了icu,到现在还没出来。” 傅为义闻言,侧过头,看向季琅。 季琅的侧脸线条骤然绷紧,声音也低下来。 “怎么回事?”傅为义问,“上次听你说,不是还好好的在教训你三哥吗?” 这件事瞒的密不透风,要不是季琅说起,傅为义和整个渊城上层都一无所知。 真是个多事之秋。 季琅流露出几分疲惫的神色,说:“谁知道呢,是被我那几个哥哥气的。南区酒店那个烂摊子,他们几个争着去抢功,结果捅了更大的篓子,我爸本来身体就不好,就......” “我在季家一向说不上什么话,进医院探望都要看他们的脸色。而且,他们巴不得我爸就这么......那我还能怎么办?” 傅为义想起不久前,季琅还躺在他腿上,半真半假地说着“希望我爸能多活几年”。 他心绪流转,忽然想起了刚才的签文,面上不显,伸出手,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季琅的后颈,如同一种安抚,说:“告诉我这个,是想我帮你做什么吗?” “医院那边,还是你那几个哥哥?” 傅为义完全不介意帮助季琅,他甚至更希望季琅此刻流露出哪怕一丝的野心,这样,自己就能借着他,把手伸进季家这片早已混乱的战场。 季琅摇摇头。他藏在阴影里的眼神闪过一丝晦暗,快得让人无法捕捉。 他知道,借了傅为义的势,傅为义就必然会渗透。到那时,他还怎么可能站在与他同等的位置上。 “我妈妈倒是挺开心的,想等我爸死了以后,拿着分到的钱出去生活。”他认命似的笑了笑。 “你的意思是,你们打算分家?”傅为义说。 若真的是这样,那么可谓是大动作。 季琅说:“是啊,我看他们是有这个意思。” “就是不知道父亲的遗嘱是怎么写的了,最近董事会里斗得可凶了。要不是封锁了消息,现在外面都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。” “我看,分家是迟早的事了。” 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傅为义问。 “我觉得我妈妈的想法就很好。”季琅的语气间带着自嘲,“要是真的这样,也算不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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