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(第2/2页)
屋内看奏折的裴训之这才抬起眼眸,却并未看柳栖言,而是在看慢悠悠走过来的燕停。 大太监也往后退了退,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,径直让燕停进了屋内。 看着他的背影,柳栖言牙都快咬碎了。 幸好裴训之心里是有长信侯府的,待燕停站到御案边,便开口问道:“是你推的他么?” 柳栖言已经想好了。 等燕停否认,他便趁大太监不注意冲进去,抱着裴训之的大腿哭。 先哭自己受了委屈,再哭长信侯府受了委屈,最后再把父亲对裴训之登基的贡献搬出来讲一通。 这样一来,裴训之哪怕想偏袒燕停都不行,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。 理想很丰满,但现实却很骨感。 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燕停居然点了点头,轻飘飘地承认了这件事情:“嗯,是我把他推下去的。” “……” 柳栖言目瞪口呆。 千言万语堆积在喉咙里,身体骤然僵硬在原地,整个人在风中凌乱。 这算什么? 燕停怎么敢的?他是救过裴训之的命吗? 柳栖言咬着唇,终于找回了自己飘忽的思绪。他聚精会神地盯着裴训之,想知道对方要怎么处理这件事。 然而现实再次给了他重重一击。 裴训之既没有责怪燕停,也没有说要补偿长信侯府。 而是轻轻勾起嘴角,露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笑,拉过燕停的手看了看,声音中明显有几分宠溺的意思在:“爱妃病好了?都有力气推人了?” 柳栖言再度怔住。 不知道为什么,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跳梁小丑。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,唯有他是多余的。 刚刚是装的委屈,但现在他是真觉得委屈了,泪眼汪汪地朝裴训之喊:“陛下……” 闻言,裴训之像是终于想起他这号人,朝燕停问:“为什么要推人?” 这是要为他做主了吗? 柳栖言松了口气,看来陛下心里还是在意长信侯府的,只是这份在意来得有些迟了。 他抓紧衣摆,时刻准备冲进去表演。 让他措手不及的是,燕停倒打一耙:“柳世子说他的香囊掉水里了,那香囊是他兄长留给他的遗物,对他来说很重要。可他在池边张望了半晌,始终不敢下去,我便出手帮他一把。” 说到这里,燕停还真诚地眨眨眼睛,表情无辜至极:“陛下若是不信,可以把荷花池边所有暗卫召集过来,问问他们,柳世子是否一直往池面上看。” 柳栖言差点吐血。 他的确是鬼鬼祟祟地打量过荷花池各处,但那是因为他嫌弃池水太脏,想要找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,跳下去嫁祸给燕停。 他哪里知道,这个燕停看起来柔柔弱弱,风一吹就倒。实则一肚子的坏水,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。 裴训之笑:“这么说来,是一场误会了?爱妃只是想帮助世子而已。” “他是在胡说八道!”柳栖言干巴巴地解释着:“我的香囊根本没……” 话音戛然而止,四下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。 柳栖言下意识抚摸腰间,却没有触碰到原本好好挂在那里的东西。 ——他的香囊,竟真的不见了。 第22章 病弱妖妃宠冠六宫(22) 阵阵寒意从脊髓处蔓延至四肢百骸,柳栖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。 香囊是什么时候丢的? 他毫无头绪。 但他此刻再也顾不上陷害燕停了,而是转身往荷花池的方向跑,心心念念只有一件事。 兄长的遗物不能一直泡在那样脏的池水里。 他要把香囊找回来。 看着他跑走,燕停轻轻咳嗽一声,装作担忧道:“我还是去看看柳世子吧,他可别出什么事了。” 抬脚要走,裴训之却拽住他的手,笑吟吟地压低嗓音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得见的声音问道:“爱妃,他的香囊真的掉进池子里了?”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,但他此刻的表情,分明像是知晓一切的模样。 燕停与他对视片刻,思考究竟要撒谎还是说实话。 想了想,最终抬起手,让裴训之能够看见静静躺在他衣袖中的香囊。 是他推柳栖言的时候,顺手拿走的。 早在两人一同前往荷花池边时,系统六六就已经把柳栖言过往经历告诉燕停,知道香囊是对方最看重的东西,便将计就计想出这么个办法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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