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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已有接近一年,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事了,才慢慢地放下心来。    这一天,辽国来了一名信使,带来了耶律宗真的消息。    “你们家陛下怎么样了?”段岭问。    厅内只有段岭、费宏德与武独三人,这一日晨间很热,空气热得仿佛凝固了一般,没有半点风。    信使用辽语说:“殿下,事关重大,请您独自拆信。”    费宏德闻言就要起身离开,段岭却道不妨,费宏德与武独是自己唯二可以相信的人了,耶律宗真说请他独自拆信,也没说让他一定要独自看信。    厅内一片静谧,只有段岭拆信的声音。    “韩唯庸倒了。”段岭说。    信使再取出一本书,那是蔡闫的族谱,放在了段岭的面前。    “搜出什么了?”武独知道耶律宗真这么吩咐,一定不寻常。    “一封信……”段岭的声音发着抖,说,“和玉璧关守将,韩滨往来的信件。”    厅中再次鸦雀无声。    六月江州,蝉鸣声声,几乎要把人的声音给盖过去。    “陛下怎么样了?”牧锦之经过长廊,问道。    “刚喝下解暑的酸梅汤。”宫女低声答道,“正歇着呢。”    “去把太子叫过来服侍吧,就说陛下传他。”牧锦之说,“这天实在太热了,取点冰镇酸梅汤,给太子也备着。”    宫女答了声“是”,便径自去请了。蔡闫被热得脸上发红,实在无心政事,这几日李衍秋都睡着,入夏后食欲不振,奏折都送到东宫来了。    “河北在征兵。”蔡闫说。    冯铎答道:“待他归来时,臣亲自带人去,若这次再失败,臣也不会回来了。”    蔡闫便没有再说什么,事实上他已经莫名地习惯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。起初他怀疑段岭就像个炮仗,随时可能炸开,后来却发现,他成了个哑炮。他笃定段岭是不敢让牧旷达知道他身份的,他知道太多丞相府里的事了。    长聘也是奇怪,已有足足大半年不曾出现过了,昌流君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,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?    开春后,蔡闫听到一点风声,是从淮阴那边传出来的,据说姚侯怀疑牧旷达要谋反,牧旷达不得不遣去了昌流君以自证忠诚。    年前派出去的刺客,没一个回来,蔡闫不敢再随便动了,预备在段岭回江州的路上,再动手杀他。若实在杀不掉,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。    简直是一群废物,蔡闫被热得有些头昏,从前在上京没碰上过这等酷暑,去年洪灾,也不像今年一般地热。    一名宫女在外头说话,郎俊侠便进来,说:“陛下召你。”    蔡闫正想去探望一番,今年回来后,李衍秋的身体时好时坏,据说是年前去淮阴时受了风寒,春天咳了好几个月。而去淮阴的原因,冯铎分析良久,则认为是对付牧旷达。    但这都大半年了,也不见叔父有什么动作,多半又是有人乱传。    蔡闫心不在焉地走过长廊,来到李衍秋的寝殿外,在殿外小声说了句:“四叔”。    李衍秋躺在榻上,咳了几声,说:“皇儿?进来吧。”    蔡闫进去,宫女便摆了碗酸梅汤。蔡闫正口渴,刚端起碗来,见李衍秋正看着他,便端着过去,问:“四叔喝点水不?”    李衍秋摇摇头,蔡闫便把碗放下了,想了想,还是吩咐人去打水给
		
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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